近日,2017年全国高招工作陆续展开,一些学生们心目中的“名校”也再次引发关注。但你知道吗?在人才辈出的北京大学,百年前曾经有一群“旁听生”,他们没有座位,只能站在教室的角落里蹭课,他们没有“名分”,不能学成毕业获取文凭,然而在这群“旁听生”中间,却诞生了很多学者和大师。
北大“五公开” 入校无门槛
作为中国近代第一所国立大学,诞生于1898年、后改名的北京大学,在中国历史和文化教育中的地位都是无可厚非的。
1916年,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出任校长,在他“循思想自由原则、取兼容并包之义”教育理念的影响之下,北京大学积极推行改革,不仅成为了当时中国的学术和思想中心,更成为了新文化运动的中心。而蔡元培最为世人所称道的,就是在任期内推行的“五公开”政策:一是课堂公开,不管有没有学籍,都随便听课,有时旁听生来早了先抢到座位,迟来的正式生反而站在后边;二是图书馆公开,可以随便进出,为当时喜爱读书的人们提供了便利;三是浴室公开,什么人都只管去洗;四是运动场地公开,有时候操场上来运动的外校学生比本校的还多;五是食堂公开,对内对外价格一样。
也正是蔡元培先生的“五公开”政策,造就了北大百年以来的自由学风,也使得当时很多年轻人慕名前来,穿梭于校园各种门类的课堂当中,聆听自己所仰慕的教授、大师们的课程,享受着知识带给他们的快乐,毛泽东、瞿秋白、沈从文、冯雪峰、丁玲、季羡林等,都曾是“北大旁听生”中的一员。
满堂皆学生 考试只一人
上世纪二十年代,北大“旁听生”的队伍一度发展壮大,据1920年12月17日《北京大学日刊》记载,当时来北大旁听的学生有近150人。
特别是五四运动之后,北大作为启蒙的圣地名声大震,吸引了很多爱国文学青年前来蹭课,尤其是国文系,据说国文系的课堂上时常有这种情况:上课时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正式生哪些是旁听生。旁听的学生当中,有不少后来均“青出于蓝”,如作家沈从文、丁玲等,都曾是国文系旁听的常客。陈汉章老先生曾说,有一次他开了一门新课,平时教室里总是坐满了学生,可一到考试那天,台下只剩一人,仔细一查,原来那些全是旁听生。蔡元培听到后非常赞许,后来他曾多次批条子,允许旁听生在北大旁听。
毛泽东曾于1918年8月至1919年3月、1919年12月至1920年4月两次在北大旁听;文学大家沈从文,也在1922年夏天,风尘仆仆地从湘西跑到北京,先住在酉西会馆,后搬进银闸胡同,只为到北京大学旁听;1924年,二十岁的丁玲也进入北大,开始了自己的“旁听”生活。
革命寻真理 旁听结友谊
史料曾有记载,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出席国际会议的党员,革命烈士贺恕,曾经与毛泽东、瞿秋白一起度过了一段北大的“旁听”岁月。
1918年,在毛泽东给贺恕的信中写道,他同蔡和森已做好了赴法勤工俭学的准备工作,现留在北平大学(今北京大学)当图书管理员,一边听课一边协助图书馆馆长李大钊先生管理图书,希望贺恕接信后,即刻动身。
贺恕到达北平后,就被毛泽东领到了李大钊先生的办公室,李大钊对贺恕说,他已经与哲学系和文学系的先生联系妥了,让贺恕明天就去听课。在听课期间,贺恕结识了常常以记者身份来听课和去图书馆看书的瞿秋白。他们两人常常在一起交换学习和读书的心得体会,畅谈对社会、对人生、对现实理想的看法和观点,期间,甚至还结伴拜访了鲁迅先生。
1918年底,贺恕结束了北大的旁听生活,背着从北平购置的各种书籍,返回了家乡。而在北大当“旁听生”的岁月,则成为了他人生当中最难忘的一段回忆。(2017年3月20日《现代教育报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