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哲:不能消逝的燕园风景 文/柳哲
北大的旧景,在一处处消逝。北大的老人,在一个个别去。作为一个在北大游学过多年的“过客”,非常留恋昔日在北大的时光。
1996年3月,我自费到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。1998年3月策划筹备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。2001年3月,他在北大首先提出“北大边缘人”概念,策划了“北大边缘人”系列活动,并参与策划了“北京大学博士生文化节”、“燕园寻梦——北大边缘人雅集”、“北大边缘人爱心大家庭”、京城游学堂、香山文化部落、中华柳氏宗亲联谊会等活动。
在北大的10余年里,我对于北大的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都充满了感情。 朗润园,北大边缘人的家 在季羡林的散文中,对于未名湖、朗润园有非常精彩的描述。我刚到北大的前几年,也确实领略了这里湖光山色的美景。这里杨柳依依,湖水粼粼,鸟语花香,碧波荡漾。几年前,我常常与同学好友在朗润园、镜春园的湖边散步,人到此间,仿佛到了世外桃源,忘情世外。 今天的朗润园,虽然没有了清代古园的雅致和整洁,但仍然别有风味。这里的旧房子,基本上是古色古香,解放前多为燕京大学教授名家的住所。解放后这里成为北大校园,也多为北大名家名教授宿舍。后来北大新建了不少教授住宅区,中关园、蔚秀园、燕东园、燕北园等,北大名家名教授也就先后乔迁新居,这里成为北大后勤的干部和学校工友的住所。 80年代以后,全国各地的好学之士,都纷纷选择来北大游学。特别是最近十多年中,考研、出国留学、自考成风,来北大游学的“北大边缘人”越来越多。北大的校舍本来就紧张,来北大学习的校外人士不计其数,朗润园以及北大附近周边地区的房源极其紧张,房价也猛增。这里一个床位就高达300元左右。由于这里就在未名湖畔,学习、生活都很方便,风景秀丽,人文景观比比皆是,因此成了北大游学者的首选之地。
难忘的温馨“未名小屋”
我最初来到北大的几年中,未名湖与其北边的朗润园、镜春园的诱人景色,让我留连忘返。当时最大的梦想,希望与未名湖为邻居住,在其北边的那排排平房中能找到一间小房,甚至一个床位安身,便是自己最大的愿望和最大的幸福了。我多次在这些平房中挨家挨户寻找,最后还是落了空。
2003年3月26日的未名湖诗会上,我认识了同是“北大边缘人”的昨夜先生。他正在负责《青年时代》北京编辑部的工作。他邀请我担任该杂志高校部主任。当时《青年时代》编辑部就设在北大未名湖北岸的朗润园175号,工作之余,我晚上就留宿在办公室,终于实现了在未名湖畔居住的宿愿。当时我写了两句自勉的话,“人生在未名湖畔起步,创业从博雅塔下开始”。 这年“非典”,我在未名湖畔通过互联网继续工作。这段时期我完成了《凤凰》杂志关于“北大游学生”专题的约稿,也享受着与家人在未名湖畔散步休闲、品茗读书的时光。
“非典”之后,我因故离开《青年时代》杂志,但不想放弃享受北大未名湖的美景与情调,于是继续在朗润园177号的大院里租下了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小屋。
这间房子在大院的最里头,门口有三四平方米的小天井,一段花径,一到春夏,花香扑面,绿意迎人,难得的幽静,空气清新。陋室虽小,也很僻静,是读书的好地方。房东为了多挣钱,盖了不少平房,一进去显然有些乱,但对于求学的游子来说,这里还是比较适宜的。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有考研的、进修的、写作的、打工的、创业的等等,来自五湖四海,为了事业的发展,我们住到了一起。
房东陈先生与陈老太住在这里已经将近40年。陈老太,70多岁,笑面迎人,非常慈祥,大家都喜欢,不与一般的房东那么冷冰冰的。陈老太介绍,这里原来是燕京大学外籍教授文德的居所,解放后由闻一多之弟闻家驷教授居住。1967年,陈老太一家搬进来,一住就是近40年。在朗润园我曾结识了季羡林、金克木、周辅成等著名学者,也结识了北大原党委书记王学珍等浙江贤达。
再见三角地,再见未名湖 我现在的居所比原来大了七八倍了,但未名湖畔仍有我非常留恋的“故居”。
将那些住户私自搭建的房子拆除,很有必要,但可能会苦了以后来北大游学的朋友,将不再拥有与朗润园亲密接触的机会,浪漫与激情将成为我们这批“北大边缘人”的永恒财富。
2006年2月上旬开始,“北大核心区最大规模拆迁”、“拆除古迹盖大楼”等说法频频见诸报端,燕园内镜春园、朗润园和全斋三个部分的私搭乱建将被拆除。这项名为“北京大学未名湖燕园建筑文物保护区总体规划”的工程,包括对燕园水系的恢复、燕园范围内建筑、植物的保护和整理,预计项目总体完成需要10年左右。
据说我所住的朗润园的“未名小屋”已经被拆除,心里颇有一些伤感与怀念。
最近几年,北大的三角地被拆除,北大南门25号楼的拆除重建,燕南园的旧房改造等等,都引起了社会的关注。新设施在不断建立起来的时候,我们如何保留一些有价值的北大昔日的人文与自然景观,成了社会和北大人关心的话题。
但愿北大心目中的北大,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,被人为的肢解与异化。
再见了三角地,再见了未名湖,北大在我的心里,是永远的存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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